玻璃糖大概是个很难的作业。

【德哈】花纹症

  • BE预警

  • 花纹症是花吐症的衍生梗,谁喜欢上某人就会从尾脊生出像纹身一样的花,花式就是某人喜欢的花,最后花会脱离宿主变成真的花,即开即逝,宿主的生命也会随之凋谢。唯一的解药是爱人的吻。

  • 和 @贺涟Poesy 的联文,她写糖我写刀,但是这个猪猪还没有写完。【指指点点】

01

  大片的、茂密的、盛放的满天星。

  静默地定格在德拉科光裸的脊背上。

  每一道纹路,铭刻下的都是他沉默的爱恋,与爱恋的苦涩。

  一朵一朵,在一千七百六十五天前开始,肆无忌惮地钻出他的皮肤,开出了一千七百六十五朵花。

  每一朵花,都是在骄傲的皮囊下、在火红炽热的心脏里埋下的种子。

  在窒息的疼痛中吐露尖芽,在痛苦的挣扎中倔强生长。

  却又总是好像在下一秒就会凋谢成泥的模样。


02

  德拉科时常会为斯莱特林的地窖大都是一人一间而感到无比庆幸——为他那满身的花纹。

  原因无他,只不过不能见人罢了。

  象征着格兰芬多的金色和红色,以及几乎众人皆知的满天星爱好者。如果德拉科身上的花纹暴露,他可以用马尔福的荣誉打赌,自己绝不用再在斯莱特林混下去,并且还会成为全部格兰芬多——包括那人在内——的笑柄。

  自作自受不是么?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礼服,踏出门去。

  今夜是圣诞晚会,他不想跳舞,也没有舞伴。


03

  在赫敏·格兰杰看来,德拉科·马尔福着实是一个可恶、可笑,又可怜的人。

  为他恶劣的性格,为他悲哀的爱情,也为他深入膏肓的花纹症。

  爱不能,说不能,恨不能,离不能。

  到最后,也只有...

  思及于此,她深深叹了口气,竟然生出了几分希望他早日回头的念头。

  视线里的德拉科坐在角落,一身墨绿色西装,戴着白色的手套,手里还端着一杯橙汁。他的目光跟随着舞池里的某个人的身影来回移动,不时拉一拉手套,遮住不慎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,以及其上的金红花纹。

  “你的状态很危险。”她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。

  德拉科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又很快垂下眼睑,盯着玻璃杯里的液体一言不发。半晌他才苦笑道:“我又能怎么办?”他摘下一只手套,给赫敏看那缠绕到每一根手指末端的花纹。

  “我已经药石无医了。”他迅速重新戴好手套,语气淡淡,“过不了多久,它们就会爬上我的脖子,长满我的脸。”

  “格兰杰小姐,你知道我几乎是必死的。”

  是的,她知道,也知道他没有可能存活,但她还是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:“你这样值得吗?”

  “值得吗?”他像是在反问赫敏,又像是在反问自己,“当然不值得。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?”

 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?

  我们都知道,他绝不会爱我。

  赫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,她只能选择离开。

  德拉科没有在意,他看见那个绿眼睛的少年不小心踩到了舞伴的脚,正在慌张地道歉。

  “蠢狮子。”他低低地笑,把眼泪和橙汁混在一起咽进肚里。


04

  第一朵花开放的时候德拉科还不过是个不识情爱的男孩,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宿敌吃瘪不爽。看着那个人愤怒的眸光和眼里自己的倒影,他就觉得心里非常的开心。

  好吧,说回那朵花。

  他记得很清楚,那是一个上午,他正在前往魔药教室的路上。那个人就走在他的前面,被朋友们围在中间,正偏着头和罗恩讲话,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友善。

  然而德拉科却没有如平日一般向前找茬,而是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——他感觉到什么东西在从他的尾骨处钻出来,把他的皮肉拧得鲜血淋漓、剧痛无比,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在地上砸的稀巴烂。

  他昏了过去。

  等他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疗翼的床上,周围一个人也没有。

  “是我让他们出去的。”邓布利多走进来。他的表情难得的严肃,同时又夹着几分德拉科看不懂的复杂。他施了一个隔音咒。

  德拉科心觉奇怪,又隐隐有些不安:“我得了什么大病吗,校长?”

  邓布利多没有回答,而是用魔杖轻轻一点,投出一张幻影来:那是一片苍白的皮肤,俨然是谁的背部,尾脊处赫然绽放着一朵红色的花,枝蔓是淡淡的金色。德拉科认不出这种花卉,却觉得相当眼熟。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校长先生:“我不懂您的意思。”

  “孩子,这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。”

  “您说。”

  “你得了花纹症。”

  “您是说,花纹症?但我并没有喜欢的人。”

  “爱是盲目的。”邓布利多笑了一下,又很快压下了唇角,“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上他。”

  “可为什么要说不幸呢?”德拉科依然不解,但同时回过神来,“等一下,他(him)?”

  “这是一朵满天星,尽管比普通的大上一些。”德拉科愣住了,想起了什么。

  “金色,红色。”格兰芬多的配色。德拉科口中发苦,心里已有猜测。

  “是他。”他在邓布利多之前开口,脸色惨白得不像人样。

  哈利·波特。

  只有哈利· 波特。

  邓布利多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,便没有再说,临走时还是劝了劝他,说:“一切都还早,也不是没有机会。”说完便哄着门外的学生上课去了。

  他走之后,德拉科一个人想了很多,从初见时他的傲慢到那盆被打碎的满天星,很多很多。他偏头,去望窗外的日光,却什么也望不见,只有乌黑的云朵在天空聚集,随时都要落一场大雨。

  今天的魁地奇课又要取消了。他出神地想。

  他大概会不高兴吧。


05

  再过一段时间,德拉科身上的花纹就已经遮不住了,红色的花朵在他的左脸一侧绽开,妖艳而颓靡。

  于是他摘下手套,卸下围巾,重新戴好马尔福高傲的假面,全然不顾他人惊异的眼光。

  “马尔福也会有这么爱的人吗?”有赫奇帕奇的学生窃窃私语。

  有好事之人在全校范围内搜寻喜欢红色满天星的女孩,却是无果:因为没有一个配得上马尔福的美学。

  赫敏听说这件事之后哭笑不得,却莫名松了口气:是的,没人会觉得马尔福喜欢哈利。

  连德拉科自己都不会这么觉得,如果在几年前有人对他说:“你会喜欢上那个额头有个闪电疤的格兰芬多。”他一定会赏他一个神锋无影。

  “红色满天星。”哈利笑起来,“他怕不是暗恋我吧?”罗恩跟着一起哈哈大笑,玩笑般地附和几句。

  只有赫敏一个人,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。她抬眼,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削瘦的身影。

  眼前的两人依然在笑,赫敏看着面色淡淡的德拉科,欲言又止。


06

  德拉科的脸色愈发惨白,只要眼睛还完好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糟糕的身体状况。

  然而他却若无其事般照常上课,只是不再与人说话,除了教室和餐厅,他几乎都呆在湖底。

  突然某一天,德拉科没有去上魔药课。斯内普很生气,怒气冲冲地冲向他的房间,拉开门却只见了满室的满天星花瓣。

  原本跟来看热闹的学生站在门外,手足无措,空气陷入长久的寂静。

  突然一声呜咽传来,众人回头,看见赫敏蹲在地上,头埋进两膝,颤抖的肩膀和低低的抽泣声告诉他们她的眼泪正汹涌而出。

  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风,将已经枯萎的残花吹得四处纷飞,偶尔有几瓣落在绿眼男孩的掌心。

  那枯卷的叶边,好像在诉说谁残败的爱情。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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